然后群星倒转,而爱永恒。

【卢苏】《听雨》

还是《嫁春风》系列的感情线,我要把所有烂梗都在这篇写一遍!(bushi)

非传统追夫火葬场!换种方式理解即:追夫的是老苏不假,火葬场却是小卢的。(哈哈哈)

一句话概括下来就是:卢凌风,你完了!


0.前尘

“快!快来人!他又逃出来了!”

“废物!都穿了琵琶骨,十几个人还看不住?”

“不急,药马上就起作用了。”

“好了好了,晕了!拿绳......拿铁链!四肢都给我锁了!马上要进淮南道,把药给他灌足了,不准再出岔子!”

“二爷,真不能再灌了!人现在已经疯了,再灌下去就彻底废了。还是抓紧出手吧!”

“......行,行行行!要不是他这一身功夫废了可惜,我也不至于大老远的把人从塞外带回来。你安排,明天处理好,不要误了接下来的行程。”

“好嘞!”

......

铁笼里拴着的姑且称之为人,但眼神太过凶戾,更像头难驯的野兽。四肢教铁链锁的死紧,因着挣扎,已经磨破皮肉淌出血来。

黑市里,带着幕篱的女子隔街看了一会儿,终于下定决心:“就他吧。”

边上候着的老板立马拱手一乐,奉承几句便带着小厮去办交接。等着的这会儿功夫,女子又上前几步细看。侍女阻了一下,却听自家夫人讶然一惊,忽然撩起透纱罗露出面容来,软声问道:“你,可认得我?”

野兽抬起了头,凶恶目光陡然混沌,似乎真想起了什么,嘶哑咆哮出一个称呼:“七娘。”


1.病骨

陈大在西门前转悠了大半晌,三月的扬州远远够不上热,偏叫他急出了一头汗来。支着茶摊的老叟跟他熟悉,知道这陈家的大管事一般不做这接人的下等活计。但只要是他出马了,来的人就绝不简单。忙端了碗凉茶凑上前打听:“陈管事,这又是替夫人接的哪位贵客?”

近些年陈大被夫人提拔起来,日子渐好,人也跟着发福不少。接了茶碗一饮而尽,腮上肥肉一堆,便是个眯眼的弥勒模样,也不遮掩:“这位可不简单!西北往内的香料都要经他一手,若不是夫人不便,怕是要亲自来接的。”

老叟接过碗,眼睛一转,又给他倒满了:“听您这意思,陈家是打算试试香料生意喽?”这城门口迎来送往的地方,消息一般最是灵通,卖茶的兼做个包打听,得些一手的消息稍作吹嘘,有客人听得高兴自然会给他看赏。

陈管事把茶喝尽,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,看得那老叟冷汗直冒了,才打鼻子中哼出声“嗯”。其他话也不多说,起身继续绕着城门口打转,提都没提茶钱的事。老叟也不敢追要,收了茶碗暗骂一句,到底是留了个心眼,眼神随着城门口的胖管事一起打转,好看看这西北香料商的气派。

眼见着快要日薄西山,官道上才缓缓驶来一架马车,连着十几个骑着高头大马、腰佩弯刀的异族护卫,引得城门口来往之人纷纷侧目不已。陈管事是见过世面的,怡然不惧,迎上去候在道边施了一礼,朗声问道:“来者可是苏先生?鄙人乃陈家管事陈大,领了家主人之命,特地在此相候。”

“义兄身体不适,劳烦陈管事先带我等到落脚之处吧。”作答的却是道温和有礼的女声。

陈大心里纳罕,到底不敢怠慢,忙点了头:“娘子客气。家主人已经备好云屏小筑供您一行歇脚,请随我来。”

扬州城内没有宵禁,车马穿行过黄昏时分依旧繁华的十字街,沿着玉带河向上又行了两刻,停在了一处临水的小筑前。闹中取静,雅致异常。陈管事不无得意:“家主人听闻苏先生乃是文人,特意选了此处,不知您是否满意?”

“很好......”车中女子随意应了半句,忽然惊叫道,“鸡师公!”

带着斗笠的车夫抬手推向倚坐在车架上、睡的鼾声大起的一个小老头,就见人惊醒过来,眼都不睁地爬进车厢,十分习以为常的样子。陈管事被这一出闹得摸不着头脑,凑近了想问,车夫便横刀出鞘抵在了他的脖子上,声音冰冷:“你想做什么?”

竟也是个女子!陈管事还没来得及解释,刚才的小老头就又爬了出来,一身酒气地凑上前劝道:“行了樱桃,别一惊一乍的。抓紧进去,这几日赶的太急,我得抓紧给他施针。”

车夫打扮的女子立马听话地收了刀,回到车架前帮忙打帘。这时,一个护卫上前,从一匹神骏异常的黑马上跳了下来,斗笠后掀,露出张俊美的中原男子面孔。

将马交给其他人,护卫上前自车架中抱出个人来——全身教狐裘裹得严实,露出的一只右手惨白瘦削,看起来病得着实不轻。

护卫抱好了人,最后才从车上下来个妙龄女子,冲着一头雾水的陈管事施礼道:“小女裴喜君,随义兄苏无名自西北而来,赴陈家之约。路上舟车劳顿,义兄身体不适不能见礼,辛苦陈管事先带我们进去吧。”说完注意到那只手,忙上前将之笼进狐裘中。

“原来如此。”陈管事这才恍然大悟,边引着人进去边大献殷勤,“可还需要大夫?”

“不牢陈管事费心,家中门客足矣。只是有劳您向贵主人转告一声,待义兄有所恢复,一定亲自登门拜访。”话说的客气极了,赶人的意味也分明极了。

陈管事诺诺应是退出来,才慢慢皱起眉头,交代留下的奴仆好生照看,自己匆匆赶回陈府。

“......夫人,这话里话外的,都是不让探望的意思。您看?”将刚才的事竹筒倒豆子般说完,陈管事抬头,见面容娴静的夫人也是一脸沉思。

“病得厉害应该不假。苏无名挂印辞官就是因着中毒,这两个月各种续命的名贵药材基本都流向了西北。听你所言,怕是还会生出变故。”陈夫人沉吟片刻,交代道:“无妨。此行本就是还他人情,不让探望便不去就是。你到库房选些好药,明日给他送过去,也不必多做打听。”

“是。”陈管事拱手应下,又提起一事,“夫人,虎奴回信,事情已经办妥,明日即可返程。”

陈夫人面上瞬间露出喜色,几乎有些失态地追问:“何日可达?”

“三到五日。”


月上中天,候在外边的喜君和樱桃才等到费鸡师端了铜盆出来。半盆清水已是黑污血色,喜君只一眼便压抑不住眼底泪意,颤着嗓音开口:“鸡师公,义兄......他可有起色?”

“起不起的,一个将死之人又有什么分别?”话说得难听,更多的却是恨铁不成钢之意,不等一旁的樱桃发作,费鸡师又补上一句,“人现在醒了,你们想看就进去看一眼吧。”

喜君还稍作犹豫,樱桃已经毫不客气地推门而入。见状,她也急忙跟上。身后的费鸡师摇头不已,瞥见手中铜盆,又是喟然长叹。

两女进了内室,见榻上被褥堆叠,病中人倚靠其上,若非胸口微微起伏,实在是与具死尸无异。听到动静,苏无名睁开眼来,也没有什么坐好的力气,艰难笑笑,声音极低道:“又让你们担心了。”

樱桃还好,强撑着别过了脸。喜君却再忍不住,伏倒于榻边失声痛哭。

苏无名病得太重,两个月下来整个人已经瘦脱了形。本来就单薄的身子骨此刻好比浅滩上的芦苇,风一吹,水一漫,估计就再起不来了。这是费鸡师的原话。

如此这般,还要笑着安慰她们,真真儿叫人心酸不已。樱桃抹了把脸转过来,逼自己看着那张惨白面孔,质问他:“当年你应我爹一诺,说好的要照顾我。如今宁可背信弃义,也要一心求死吗?”

苏无名伸出手摸了摸喜君的脑袋,抬头去看她:“此事我们已经说好了。我知你生性自由,不爱受那些拘束,已经去信各方可托之人,若遇上难处,只管寻他们报上本名,能帮的他们一定会帮。西北的产业也给你们划分好了,只是费鸡师那份,还得有劳义妹代为保管。”

“我不要!你要是死了,我也跟着你一起去死!”樱桃恨声反驳,几乎是胡搅蛮缠了。

“咳咳......”苏无名被逗得笑到呛咳,喜君脸上犹挂着泪珠,却不忘赶紧给他顺气,又叫樱桃倒茶。

半盏温茶润喉,止住了咳意的人继续道:“我死是为殉情,你跟着过来算哪回事儿?真到了阴曹地府,你又要怎么跟卢凌风和你父亲解释?”

毫不避讳的话让两女俱不敢接,只能听他接着说:“若非此仇未报,六十三日前我便该死了。我意已决,你们不必再劝。此间事了,就各寻出路去吧。”话中带笑,却难掩满腔偏执。

“听说人间一日,地府一年。六十三载,我负他太久了。”他闭上眼,一滴泪珠自眼角没入散发间消失不见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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